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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不可能再建「核五」。因為,倘若現在爭議的只是不能信任核四,而不是對整個核電的否定,則在理論上,即使停建核四,仍可另建足堪信任的「核五」;但是,現在的情勢,卻是「非核家園」已成既定政策,因此,核四無論停或續,皆已不會再有「核五」。

所以,核四停續公投就成了「立即廢核」或「漸進廢核」的策略抉擇問題,也就是要公投決定如何用「核四」邁出「非核家園」的第一步。

我們屢申,倘若核四在專業體檢後不能確認其安全,即失去公投的基礎,也就不必舉行公投。但若核四的專業安全獲得確認,國人所迎對的即是贊成核四上路以「漸進廢核」,或反對核四上路以「立即廢核」的策略抉擇。畢竟,不論核四上路或不上路,台灣就此已邁出非核廢核的第一步,無論如何皆不會再有「核五」

所謂「立即廢核」或「漸進廢核」,其差異是對「能源轉型」程序的不同抉擇。核四若能運轉,再一步一步使核一二三除役,那麼核四就能在廢核過程中發生交疊、緩衝及漸進的作用,即可使能源轉型的過渡程序走得比較平緩;但若核四立即退場,再加上二○一八年核一除役,台灣在能源的過渡程序上即會承負較大的壓力。

能源轉型是一個極端困難且牽涉廣大的政經工程。僅以硬體轉型言,如新建「非核」電廠、設置風力、太陽能機組,即使在一切手續皆全無阻障下,至少也須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何況,若要廣建小型發電廠、風力機組或太陽能板,其社會抗拒所消耗的時間及最終能否建得成皆難估計);至於若要等到生質能源等「新能源」能夠成為可用的「替代能源」,則尚須等待文明的幸運之神到來,不能視為當然。以上這些,即使一切想像得到的都能做得到,此一能源轉型過程也至少要有二十年上下的過渡程序;且尚未計入其代價,包括例如前述新建電廠等的社會抗爭代價,以及包括排碳增加、電費上漲、企業轉型等生態及經濟上的代價。所以,能源轉型過渡程序的平緩或急遽,對社會形成的負荷自有差異;也因此,核四的停續遂成為「立即廢核」及「漸進廢核」的抉擇問題。

進一步言,能源轉型更牽涉到三個層次的問題:一、生活方式;二、經濟形態;三、國安架構。

一、生活方式:這是最淺的一個層次。如果能源轉型的過程太激進,形成缺電或電費上漲,皆將影響個人的生活形態。然而,如果能源轉型的影響只及於此一層次,那也就罷了;少吹些冷氣,多繳點電費,只是生活層次受到影響,則將台灣想像成大一號的帛琉島又何妨?

二、經濟形態:陳藹玲不會在乎多繳些電費,但對小工廠及小吃店的影響就不一樣,其實去年電費上漲已經「演習」過了。此時,影響層面就從生活方式推進到了經濟形態,且是將擴展至一切的產業。當然,我們可以倡議產業轉型,反對「耗能產業」;但這也不是想得到就做得到的。何況,台灣眼前面對的是必須在幾年內闖過TPP或RCEP的關卡,倘因電力不穩定及電價上漲影響了開放後的經濟競爭力,其後果仍應正視。

三、國安架構:如果衝擊到經濟形態,自然也一定會影響到國安層次;譬如說,台灣的經濟狀態若因能源轉型失利而受創,難免就會更增加對大陸「讓利」的依賴,自亦更難避免兩岸關係的風險,這類顧慮皆是不可忽略的國安思維。

畢竟,台灣不是帛琉,因為帛琉沒有「兩岸關係」。台灣或許有人嚮往像帛琉那種回歸自然的生活方式,但台灣發展至今日,在經濟形態上已回不去了,而且台灣的生存更須建立在能夠開放競爭又足以抵擋中國大陸磁吸作用的國安架構之上。這即是能源轉型問題的三個層次。

以上論點,在今日民粹氛圍中,若被指為危言聳聽,亦不足為怪。問題在於,各政黨的領導人物皆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卻只是將核四議題當作撕裂社會的政治工具。即以民進黨言,核四若停建,我們可以預言,倘該黨當選二○一六年的總統,第一個重大的能源政策,必將是「核一延役」,屆時即可證明今天的一切皆是騙局;但民進黨今日卻絲毫不容「核四若在專業上確認安全,應採漸進廢核政策」的空間。

民進黨作了兩件會讓台灣致命的事:一是主張台獨,另一是扁政府把核四工序中斷毀壞,現在又不論核四安不安全都反核四。如今,台獨已無可能;但即使核四證實安全也會被民進黨毀了,這個,民進黨已有可能做到。

能源政策及能源轉型皆是攸關國家命脈的無比大事。我們曾論,即使如美國(三哩島)、俄羅斯(車諾比)、日本(福島)這樣的「核災大國」,如今仍維持核電政策,足徵這絕非一個想得到就做得到的事。這三國的政經條件難道不如台灣?更何況美俄還是能源生產大國。

因此,以台灣的特殊政經處境言,「非核家園」是否會顧此失彼,其實仍有議論空間,但是如今皆已無討論的餘地;然而,除非核四的專業安全未獲確認,否則,難道我們不能仔細想想究竟應「立即廢核」或「漸進廢核」?




全文網址: 生活、經濟、國安:核四問題的三個層次 | 社論 | 意見評論 | 聯合新聞網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7804112.shtml#ixzz2PHU9aL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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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TPP 靠汗水不是口水


















馬政府早已設定目標,將在2020年加入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經濟部日前表示將透過國際遊說、舉辦說明會、說帖等方式來創造有利的氛圍。2020年距離現在還有七年,外交部長林永樂日前在立法院答詢時進一步表示,在一些條件配合下,我國在2016年以前加入TPP是有可能的。

本報社論日前已經表示,加入TPP是我國的「百年大計」,必須要高度重視,但如果政府持續以這種「嚼口水」方式做為爭取入會的主要方法,我們非常擔心七年之後將一事無成;因為如果不經過「流汗水」的過程,屆時入會氛圍再好,我們大概也無法提出該組織成員能夠接受的開放度,反之又會面對國內的反彈、示威,不太可能會獲得國會的支持。

眾所周知,TPP被美國預期為21世紀的自由貿易協定典範,也就是其自由貿易的涵蓋度超越目前所有的自貿協定;連澳洲、紐西蘭、加拿大等簽署自貿協定經驗豐富的國家,雖然參與了諮商,卻也都戰戰兢兢,多方抗拒美國要求的自由化範圍。

然而,目前諮商已經設定將在今年年底以前完成,外界高度矚目其對未來國際貿易產生的影響;這也迫使日本安倍政府宣布參加諮商,成為其創始諮商國來參與設定規則,以免其設定的自由化程度讓日本在未來難以達成而妨礙加入。日本的加入讓TPP成員的經濟總規模約為全球的四成,若其貿易和投資完全自由,對其他未加入的國家就施加了巨大的競爭壓力。

因此,加入這個「高品質」自由貿易協定的決定,絕非參加一場浪漫的婚禮,而是要全國上下將心理調適過來,準備大量開放國內的產品和服務市場,讓外國產品和企業進入國內和我們的廠商「公平」競爭;只要我們的廠商技不如人,就只能退出市場。當然,這樣的開放也換到了所有的參與國開放他們的市場,只要我們的產品好、服務好,就可以進入對方攻城掠地、頓時快速成長為跨國企業。也就是說,加入TPP是要成為其他參與國更直接的「敵人」,掀起一場艱苦的商業浴血戰,絕不是在國際上找到一些抬高我們身價,公平待我的「朋友」。

但因為理論上各國開放競爭的總效益超過成本,也就是「餅會做大」,因此各國還是朝著貿易自由化的方向努力,連相對競爭力較弱的越南和馬來西亞也把握機會,積極參與了新協定的諮商。而且,參加這個協定不會受到對岸的制肘,只要有決心、有步驟,的確可以突破目前自貿協定不足、貿易逐漸被邊緣化的威脅。

只是,要獲得國人的支持,必須依照公共政策的基本原理,對受害者之傷害適當彌補,協助其轉移資源去進行具有競爭力的生產活動。以國內衝擊可能最大的農業而言,這表示政府應該挪移部分國內資源,協助農業積極轉型,生產高質的農產品或轉移到休閒或觀光農業等具有競爭力的產業;而製造業的弱勢產業也應該獲得改善生產力的協助。

以兩岸ECFA農業不開放的案例來看,政府已經蹉跎兩年的歲月,沒有任何積極方案來應對未來簽署自由貿易協定的需要。其實,中央政府一年的總預算達到1.5兆元,只要調撥各部會的預算挪出1%就有150億元;十年下來就有1,500億元,啟動各種結構調整的方案,這似乎足以調整農業結構,應付未來簽署各種自貿協定的需要。至於製造業的弱勢產業,也許每年50億元,十年撥款500億元也足以應對。

但如果不進行完整周延的研究,只靠一個大量簡化後的概括性總體模型的研究報告推論,也沒有任何積極的調適方案,三不五時動動口水就想加入TPP,真的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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